第232章 揽她入怀-《谋千岁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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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很有些爱怜地在明棠的鬓角落下几个吻:“怎么不会呢?”

    谢不倾的吻之中没有半分情欲,只带着他自己同样波涛汹涌的心意一同流泻。

    是啊,怎么不会呢?

    于他而言,她是他永恒不变的灯火,是他的高岭花,心上月,是他那些年一个人在荒原雪夜里踽踽独行的前行星;

    是他年少偷吻的露珠,山长水远,仆仆来赴,既做了他的眼泪,也做了他的湖;

    是西子湖上的潋滟光,万重山外的舟一方,亦是他虔诚俯身,轻吻湖面时,那因他的吻而微微皱眉的小月亮。

    他怎有半分舍得叫她难过?

    也许之前初初相见的时候,谢不倾的心中还有些傲气,还有些久久不曾见的不服气,为何这样一个人就能牵得他这样多年的思绪心意一直因他而动——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傲气,他也曾说了那些不曾过思绪的难听话,引得她伤怀。

    可纵使是被他那些不好听的话伤过,他那高悬于天穹的月亮,最终仍旧动了心意,愿意落在他的指尖。

    那是他的大幸。

    “从始至终,都因你的心意而动。”

    谢不倾很想将这句话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只是这样的话,到底是有些大胆了。

    他心中反复地想着,终于也不过只是化为一句在明棠耳侧的长叹。

    不是他不愿意说出口,只是怕说出来吓着她。

    今日她的心思波动,才肯略微放松心防,将自己的心思展露些许到人前来,若是吓着她,她定又要缩回壳中,又不肯再说半步,他反而因此郁卒。

    于是他没再说起这话来,只是抚弄着她的背,顺着她的泪痕将她面颊上的泪珠点点吻去。

    他的吻太轻柔太温柔,便是这般死死地克制着自己,明棠却仍然有所察觉,于是心也跟着一同跳跃起来。

    于是在今夜这样的深深纠缠之中,明棠也顾不得那些心上的枷锁了。

    她不想一辈子都被这些东西束缚着,即便只有一刻,她也不想再被锁在这些宿命的牢笼之中。

    明棠忽然努力地仰起了头,于是与谢不倾的唇齿便撞在一处。

    他尝到她的娇软,更尝到她泪的苦涩。

    但他更尝到的,是她一颗从来不肯轻易低头屈服的心。

    “莫哭了,你心中想的,我其实都明白。”

    若是只有他一人,谢不倾素来能将所有都藏在一片冷面下,真真假假,谁也不能察觉;

    但尝到她的心意,尝到她亦因己而执拗不甘,谢不倾再是多少自制力,仍旧控制不住地在唇齿交融之间喟叹喃喃。

    他是明白的。

    她的恐惧,她的慌乱,她的茫然,她的无措,她的不甘——还有她的心意,谢不倾都清清楚楚地知道。

    君心似我心。

    明棠似有所察,若是往常定然不敢再问,只止步不前。

    但是今夜,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勇气,纵使一双泪眼仍旧盈盈,她却还是抬起眼看着谢不倾,问:“大人当真明白么?又明白了什么呢?”

    谢不倾受不住她这样灼灼的眼,只觉得今夜她能说到这个份儿上,如梦之茫茫,切切真真。

    他当真想不顾一切,尽数倾诉而出。

    但谢不倾想起明棠的性子,想起她那探出半步就要退回三步的软弱,便是今夜同她说了,以她那般的多思多虑,恐怕更生伤怀。

    谢不倾不想逼她半分,只余下怜惜,便摸摸她的发顶,温柔诱哄道:“等本督下一回回来,便告诉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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