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1章 想清楚你的身份-《谋千岁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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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像是还残存着一口气的傀儡娃娃,却已经没了面上鲜艳的油彩,破败非常。

    阿丽的枕边,还摆着明棠年节的时候叫人送给她的那只锦囊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日夜把玩,上头的有些绣线都已经松动了。

    鸣琴知道阿丽心中有明棠,但她这般情深意重的,却只会让鸣琴觉得恶心——一个要害明棠的人,无论心里有多少喜欢,那也叫她觉得恶心。

    鸣琴可不想让明棠进阿丽的屋子,将明棠拦在前头,不让她进去。

    而明棠见了阿丽的模样,却觉得有些出乎意料——阿丽当初涂在口脂上的毒药剂量,其实不足以叫她中毒深重到这个地步,怎会病得这样严重?

    而昏昏沉沉的阿丽似乎听见了门口的声响,只费力地睁开眼,望向鸣琴身后的明棠。

    她如同枯井一般的双眼,在触到明棠的那一刻终于有了些微光。

    “郎君。”阿丽沙哑的嗓音如同砂纸磨砺,再不似往日柔情似水,带着有几分希冀,却更多的是愧疚怅然。“郎君日安,请恕奴婢病重,不能起身相迎。”

    明棠并不答。

    她手中取出一只瓷瓶,是她先前做的药,已然熟成了。

    阿丽不知她们来做什么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明棠的面上,带着几分眷恋与痴迷。

    “洒在她的手上。”

    明棠如此吩咐,鸣琴便接过了这瓷瓶,将里头已经液化的药液洒落在鸣琴的手上。

    她的掌心,顿时变得一片漆黑。

    鸣琴有些奇怪:“这是什么药水?瞧着也不像墨汁,怎么能够将肌肤染黑?”

    明棠的目光却落在阿丽枕畔的那一只锦囊上:“不是将肌肤染黑,而是有东西能够与这药水反应,变成黑色,经久不退,洗也洗不脱。”

    鸣琴似有所感。

    而明棠却道:“你当夜不是问我,她这般人,为何要单独给她一个锦囊?”

    她的话,叫鸣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。

    锦囊,是包着红封压岁的锦囊有问题。

    鸣琴不敢碰那锦囊,只是洒落了一些药汁到上头,果然顷刻间那锦囊也变得一片漆黑。

    鸣琴再试,香囊周遭的东西也变得一片漆黑。

    鸣琴惊讶道:“如此神物。”

    阿丽看着这一切,忽然明白过来了。

    除夕夜的时候,她也曾惊讶于自己失宠许久,怎么还会得了明棠的红封。

    即便见不得明棠,她的心中尚且存着些侥幸,只当明棠对自己还稍微顾念着些当日肌肤之亲的旧情,这才给她一个红封,却没想到明棠一直留着自己,不过是为了用她为诱饵,引出她身后之人。

    那一夜她得了红封,爱不释手,一直把玩。

    后来那人与自己碰面,要自己加大剂量,她与其人接触,免不得有东西往来。

    这锦囊上,定是染了什么眼睛看不见的东西——她的手已然洗过数次,却在药液倒过来之后变得这般漆黑。

    与她接触之人,也定然是如此。

    明棠在那时候给她一个红封,压根不是顾念着什么旧情,不过只是为了引出背后之人。

    阿丽的眼角,倒流下一颗泪珠。

    她以为自己将一切都瞒得极好,却不想明棠早就对她心生怀疑,而她后来的所作所为,在明棠的眼中恐怕皆如笑话一般。

    阿丽叹息道:“……奴婢对郎君,也还有一丝用处,奴婢也算是恕罪一分了。”

    她忽然睁开眼,只看着明棠:“郎君既然早就知晓,奴婢也不再隐瞒,便是郎君再恨奴婢,奴婢也毫无怨言。”

    她费力地从床榻上爬下,从床底摸出一个盒子,不敢递给鸣琴,只抱在自己怀中:“这里头,是她们要我给郎君这些时日下的药物,为确保奴婢下了毒,每日都会着人来检查余量。奴婢不愿对郎君动手,皆自己服用了,还剩下这些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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