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6章 给狗的玉佩-《谋千岁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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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既然要走,本督如今身上不齐整,你来替本督更衣。”

    明棠无法,遂任劳任怨地过去为他更衣。

    换了衣裳挽了发,便又是从前那般一丝不苟的九千岁了。

    只是他那衣领束得如何高,明棠如今也知晓这衣裳下藏着多少痕迹——还皆是她的“杰作”。

    她悄悄红了耳根,就被谢不倾发觉,俯身下来轻吻了一下,又遥遥一指着挂在一侧的佩剑:“佩剑。”

    明棠便走过去,欲以双手去捧他的剑。

    却不想,那剑瞧着不过如此,到了她的手中,却连捧也捧不起。

    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,也只能死死将其抱在怀中,隔着几层衣裳都能察觉到那剑与剑鞘是何等冰凉含煞之物。

    她宿醉的脑海之中朦朦胧胧地想起来,昨夜谢不倾未解佩剑便上了床榻,一会儿压着她的掌心,一会儿顶着她的腰腹,何等可恶。

    谢不倾见她抱得辛苦,面上红红白白又不知在想什么,便已经接了过来,自己佩于腰间。

    分明是体察她抱不动,口中却还要这般说:“不过这点重量,倒叫你拿也拿不动,如此娇弱,日后如何承袭镇国公府,绵延子嗣?”

    明棠趁他拨弄剑穗之时,悄悄翻了个白眼——这同他何干?绵延子嗣也不是他谢不倾的事儿。

    难不成谢老贼愿为她镇国公府怀胎十月,绵延子嗣?

    明棠脑海之中便不可自抑地浮现起,谢不倾被三五个小婴孩缠得走不动道儿,只得如同贤妻良母一般哄哄这个又哄哄那个的场面。

    那场面着实与一露面便能吓唬得小儿大哭的谢不倾毫无干系,明棠只觉得诡异滑稽极了,险些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谢不倾不知她心中能想出那般多乱糟糟的事情,只是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,竟当真是要走的样子。

    明棠有些不敢置信,谢不倾竟当真这般走了,没有为难她半分。

    她跟在他的身后,送他走出潇湘阁的内院。

    瞧着这尊大佛当真是要走之意,明棠一直紧绷着的浑身才终于松了下来,却不料谢不倾忽然转过身来,明棠径直撞到他怀中,碰得鼻头都红通通的。

    “你院中,切莫再放那些乌七八糟的人。”

    明棠一头埋到他的衣襟里,正撞得疼,要起来,却被谢不倾半拢在怀中——如今已然出了内院,外头还有来来往往洒扫的使女等人,若当真叫人看见他二人在这儿如此这般,这要如何解释?

    明棠差点如同炸毛的猫儿似的弹跳起来,谢不倾却将她搂得更紧:“本督所言,你可曾听清了?”

    明棠自然听清了,极为敷衍地点了点头:“听着了。”

    “最好是如此,若本督下回来,你这院子之中还藏着那些不干不净的,仔细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谢不倾口中的威胁之意甚重。

    二人如此往来也不只一日两日,自然能听出他的言下之意——何止是仔细自己?

    要仔细的地儿可多着。

    可她哪知道那些“不干不净”的东西究竟是什么?

    明棠心中的白眼都不知翻到哪儿去了,面上却还是十分顺从地点头:“是。”

    她被压在谢不倾的怀中,被冷檀香气扑了满身,自然不知谢不倾这般说着,目光却远远地落在后院的门口,与人对视。

    那人的目光沉沉,与他对上的时候,没有半分怯弱。

    谢不倾极不在意地挑挑眉,便收了目光,浑然不在意自己怀抱明棠的模样被他看去。

    看去又如何?

    谢不倾从来不怕被人看去。

    只是他到底不曾当着旁人之面做出何等出格之事,只是将明棠从怀中扶正了,见她方才碰着的鼻头还红通通的,便半俯身下来,从怀中取了一盒脂膏,轻轻地抹在她的鼻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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